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正文卷  第80章 印北其拾叁(5)

北蛮那边只是听说印北城里来了个草包将军,这才敢肆无忌惮地围城,这几日听说谦王来了,一时间也不敢轻举妄动了。

饶是消息再闭塞,谦王他们也是听说过的,在朝中的地位仅次于他的皇帝哥哥,又是上过战场见过血的人。

蛮人尚武,对于勇士便格外尊重一些,楚肃在他们眼中便算得上勇士。

于是围城的守军撤了,只有小股骑兵在城外游荡。

期间有过两次正面交锋,蛮人向来以骑兵为傲,却也没占到便宜。

只能怪他们的对手算得上久经名将熏陶,虽然年纪轻轻,却也颇有几分那些老狐狸的风采。

蛮人一味强攻,楚肃便偏要迂回,算下来还是蛮人那边损失大一些。

于是游荡的骑兵又少了一些,可城中的人也没放松警惕。

沈励常年守关,对印北关的气候熟悉一些,说几日后有沙暴,蛮人若有心一战,或许会选择那日攻城。

顾栩念把蛮族话学了个七七八八,楚肃又不让她出城,无聊了便跟着沈励他们推演沙盘,渐渐也看出了些门道。

不过她志不在此,只是觉得山川河流缩于一方沙盘颇有趣味,也不敢扰乱将军们的谋划,便安心在旁边当个花瓶。

这个花瓶自然是赏心悦目,只是有她在旁边,楚肃说话都轻言慢语了起来。

包括沈励在内的一众将领听在耳朵里,隔着铠甲都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。

这几个人年纪不小还是光棍几条,看着楚肃这个成家了与夫人感情甚笃,这种戳人眼眶子的行为着实是有些卑劣。

卑劣,太卑劣了!忒不要脸!

可这话谁也不敢说,只能心里偷偷眼馋——能讨得这么一位夫人真好,可惜天下没有第二个顾栩念。

沈励临出帐前终于鼓起勇气:“末将见念王妃无聊的很,为何不寻些乐子去?”

顾栩念想了想,觉得他这逐客令下的没头没脑:“可我并没给各位将军添麻烦呀。”

“念王妃误会了,”沈励长揖到地,诚恳道,“念王妃有所不知,您跟王爷是伉俪情深,可我们这些兄弟……咳,说出来也不怕您笑话,自打从娘胎里出来,就连姑娘的手都没摸过。”

沈励顿了顿,摸了下鼻尖,黝黑的脸上闪过一丝实诚的尴尬:“倒也不能这么算,虽说我娘那岁数也确实不算是姑娘了。”

顾栩念表示理解:“只是手的话,我倒是可以给各位将军牵一下的。”

沈励大惊失色,一叠声地说不敢,几乎都要跪下了。

“沈将军千万不要客气!”顾栩念还当他是不好意思,神情愈发诚恳。

这姑奶奶是看他脖子上那颗脑袋不顺眼了吧?

顾栩念一偏头,只觉得楚肃两个眼眶里嗖嗖往外冒凉气,吐了吐舌头:“这个嘛……其实客气客气也是好的。”

楚肃这才收了要杀人的目光,可怜五大三粗的沈将军暗自擦汗。

外面吵吵嚷嚷地敲锣喊开饭了,沈励登时如蒙大赦,三步并作两步便退了出去,顾栩念错了一步挡在楚肃面前:“则钧方才……甚凶。”

还不是因为某位小祖宗语不惊人死不休!

“没有。”楚肃硬梆梆地否认了。

“既然沈将军这么说了,要不我明天还是去别家串串门?”顾栩念懒得拆穿他,“方毅他们住的那家里大婶做的手抓羊肉可好吃了,我去学,好不好?”

感情她是怕回京后吃不到印北关的手抓羊肉了!

虽然她学什么都快,不过对于下厨还真是祖师爷不给饭吃,笨拙的很。

“哼,想去就去。”楚肃不太高兴。

还不是惦记着去找方毅玩。

顾栩念用胳膊肘拐了他一下:“怎么了嘛,还吃饭不吃?”

这可不比往日,吃个饭可没人三请四请的——军中那些将士一个个都活像饿死鬼投胎,风卷残云之后能不能剩下饭菜都两说。

“对了,这两天让方弘方毅跟着你,”楚肃突然想起了什么,严肃叮嘱道,“不许自己出门。”

沈励说蛮人要想攻城,说不准就会趁这两天沙暴,他久疏战场,此刻虽说不上慌张,却也难免浮躁。心头沉甸甸的,像是会有极不好的事情发生。

顾栩念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惹他分心,乖巧地点点头。

***

沈励和一众守将第二天真就没见着顾栩念。

同时方弘和方毅也没去点卯,大概早就去某位顾姓的小姑奶奶那儿点过卯了。

印北城不大,也就两天的工夫,三个人几乎就走遍了。

这日三人又在城中闲逛,方毅拎着长枪走,随口问道:“念念觉得印北城好玩吗?”

顾栩念在他面前也毫不矜持,反正她也没吹牛:“我是京城里长大的,又是丞相府的大小姐,什么好玩的东西没见过?”

“我们还以为你会受不了苦,”方毅摸摸鼻子,“出发前王爷交代了,若是念念想回去,我们两兄弟便送你回京。”

不得不说他这话说的应景,此时已经能看见城门了,头上是一片万里无云的高空,倒真有几分萧索的气氛。

顾栩念“哦”了一声,低头拨弄了一下颈上围着的面纱——她嫌戴着面纱说话不方便,楚肃又软磨硬泡地要她戴着,只好找了这么一个折中的法子。

方毅察觉了她的不对劲,小心翼翼地问:“怎么了,你好像不开心啊?”

没等顾栩念回答,他又挠了挠头:“我看你和王爷感情很好的样子,总之站在一起就是很般配,可他怎么才让你当侧妃啊?”

瞧瞧,多么心直口快的小伙子!

方弘有些听不下去了,心说这小子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,嘴上都没个把门儿的。

果然,顾栩念瞪了他一眼:“又不是我娶的则钧,你问我,我哪儿知道?”

她倒是没觉得被冒犯,只是单纯的没法回答罢了。

楚肃让她当侧妃,她便受了封,总有那么些不可告人的理由。

那就不能说,连方毅都不能知道。

方毅还想说什么,就被自家老哥忍无可忍地踹了屁股,踹的他一个趔趄。

“闭嘴,看路。”方弘一脸正气,言简意赅。

好像差点害人摔跤的不是他一样。

随后他目不斜视地从方毅身边擦肩而过,十分坦荡,活脱脱就是正人君子的模版。

方毅吃瘪,沮丧地揉了揉屁股。

倒不是他忌惮什么,只是方弘这种人油盐不进,对于他的叫嚣挑衅乃至于一切的打击报复全都免疫,甚是无趣。

先前他们刚入玄甲军,方弘被人半路从背后下闷棍、套麻袋,挨了不少揍,总算学会了走路也时刻保持警惕;方弘倒是没经历这个过程,他太过一板一眼了,比上了油的机甲都严谨规范,警惕性也足够,老兵们都觉得欺负他没有意思。

就算有只老鼠尾随他都全神戒备的人,压根不给别人下黑手的机会!

方毅见报那一脚之仇无望,只能委屈道:“念念你看,玄甲在身六亲不认!”

“那句话是这么用的吗?我怎么听说则钧的意思是入了玄甲营,亲娘老爹都比不得同袍情深?”顾栩念没忍住,笑了出来。

因为要面临的风险更大,玄甲军多半是身后无牵无挂的,像方弘方毅这种一家两兄弟都在的,那都要算是楚肃破格收留。

“同袍情深,下手更狠!我们有军规,‘无事生非者杖一百’,路上走得好好的,套麻袋打我,这算不算惹是生非?”方毅控诉,“军规是王爷定的,可最开始这么干的人是他,也没人说他惹是生非。”

他是初生牛犊,什么都敢说,但凡碰上个气量小点的主将,都要吃不了兜着走。

好在他的主将是楚肃,这就另当别论了。

“王爷当初领过罚了,”方弘听到这里,忍不住回头纠正道,“他免了其他人的责罚,自己挨了一百军棍,一棍没少。”

他是最早的那批玄甲军,比方毅入伍早上数年,因此有些方毅不知道的旧事,他却曾亲眼目睹。

也是从那时候起,他追随楚肃至今。

玄甲军当时不过两三百人,勉强才凑齐了一个“营”的人数,可几乎人人都参与过的事,按军规处分的只有楚肃一个。

是他亲自请的罚,以正风气,结结实实的一百军棍下去,虽不至于骨断筋折,却也有将近半个月难以下地。

正如方毅说的,军规是他定的,他就要身先士卒作为表率,在他之后的那些却一律免责。

从那以后,这说是对新兵的欢迎仪式也好,算作提高警惕性的额外训练也罢,总之不算在惹是生非的范畴里了。

方毅缩了缩脖子,不说话了——他是真没想到,平时听人提起楚肃来都说他严格起来不近人情,没想到他对自己也挺狠的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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