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正文卷  第148章 弃子其贰拾壹(5)

衣物被粗鲁地扯下,素白的肌肤突然暴露在有些寒冷的空气里,顾栩念惊恐地睁大了眼睛。

瓦鲁根压着她的双手,把头埋在她的颈窝里野兽般贪婪地舔舐,常年与牛马打交道的草料味混合着汗臭的燥热气息充斥着她的鼻腔。

路上所见到的蛮人几乎全都跟着他们来到了柴房,此时正把他们围在中间,未被开化的蛮族崇尚力量与征服,对待弱者自然难有怜悯之心。

顾栩念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,所以拼命地挣扎求饶,可是在场没有一个人听得懂她的汉话。

“则钧!楚则钧!!!”她害怕极了,发疯地喊着楚肃的名字,这种情况下只有念着他的名字才会感到不那么害怕。

可是没有人回答她。

“楚肃!楚肃……”顾栩念用力地推着面前那具壮硕身躯,头无力地向后仰去,想要避开鼻尖萦绕的腥膻气息,“楚——肃——!”

不管她哭喊得多么大声都没有用,能回答她的只有呼啸的风声。

“别——”顾栩念绝望地哭喊着,第一次希冀真的有神迹降临。

她的嘴被狠狠堵住,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了,只能决绝地张口咬向那只肥厚手掌,却被重重掴了一掌,弥漫在口腔的腥臭顶得她几欲作呕。

就这样,她的哀求,神明没有听到。

“我想回家……”她颤抖着呜咽,眼泪顺着苍白的脸颊滑落,可是没说完的话又被堵在了喉咙里。

与此同时,她终于想起来了。那不是雷声,而是火炮!

以印北关所驻的兵力,交起火来北蛮应该不是对手,为什么瓦鲁根竟突然有恃无恐?

那么只可能是偷袭,是瓦鲁根以岁贡消除了戒心,他带来的何止牛羊毛皮,分明是战争!

柴房弥漫着某种难以言喻的气息,对了,是石楠花,此时此地,她竟然恍惚之中闻到了那股令人厌恶的味道。

顾栩念翕动着干裂的嘴唇,喃喃地重复着那句话,声音却越来越小,不知道是在说给谁听。

勒扎躲在柴房外,紧紧地捂着自己的嘴,喉咙中发出野兽的呜咽。

没有一个人是无辜的,连他在内——所有人都在伤害顾栩念!

可他无能为力,二王子那派的势力强大,就连将布也要忌惮三分,压根不是他能抗衡的。

至少现在还不行,是他的错,他救不了顾栩念。

勒扎就这样哽咽着,看完了全部过程,向来温润的眼睛里此刻燃烧着烈火。

这些人的脸,他一个都不会忘,一定要让他们付出代价!

他们全都该死!!!

最后一个离开的是呼勒都,他走出柴房时,故意撞了勒扎一下,勒扎强忍着恶心和惊惧,低着头唤道:“三哥。”

“听说她是你的朋友?”呼勒都大大咧咧地提着裤腰,餍足而意味深长道,“她很不错。”

勒扎从未如此痛恨过自己的怯懦,他的手已经摸到了刀柄,但他竟然没有将其拔出的勇气。

他浑身颤抖,甚至不知道自己恍惚间回答了一句什么,他的三哥大笑着扬长而去。

勒扎狠狠地抹了一把脸,闪身进了柴房。

顾栩念看他的眼神麻木甚至空洞,连眼泪都流不出来了。

勒扎被她看着,心如刀绞,只能蹲下身去轻轻地擦了擦顾栩念脸上的泪痕,又把破碎的衣物捡起来盖住她的身体,然后退了出去。

随后是一阵窸窣作响,想必是门外的守卫立刻便把柴房锁上了。

如此一来,柴房里又只剩下顾栩念一个人了。

这一夜里她所受的屈辱足以让她含愤自尽,可是她偏偏不能。还不知营地里现在是什么情况,有没有死伤,相比之下,她更怕的却是,营中将士们白白挨了炮轰,却不知这几发炮弹是谁的主意。

她要带着瓦鲁根的野心回去,那几响偷袭的火雷也都要还回去!

她的确不是细作,但从这一刻起,她甘愿成为棋子。

无论是对楚肃,还是对朝廷,她都必须有用,必须活下去!

远处的狼群嚎叫了一夜,顾栩念便在柴房里数着时辰过了一夜,四肢伸展着躺在柴草堆上,连眼睛都很少眨了。

她身上满是青紫的伤痕甚至还有血迹,稍微挪动一下身体都痛得像是要被撕裂。

日出前那段时间是最冷也最难熬的,柴房里又四面漏风,顾栩念被寒风吹得发起烧来,悬在睫毛上的眼泪早就被冻成了冰碴,视线模糊着倒也不觉得惨白的天光有多刺眼。

意识模糊时她听到马靴踩在干草上的声音,恍惚觉得有人往自己嘴里喂了什么药,闻之尚且有草药的清香入口却咸苦异常,勉强喂了半碗也出于本能反应将药呕出大半,整个人呛咳着瑟缩成一团。

可那人不死心,硬是掰开她的唇齿灌了下去,动作却不粗鲁,甚至还有些小心翼翼。

咸苦的药汁入腹,剧烈的绞痛也在腹腔蔓延开,顾栩念伏在冷硬的地面上发着抖,紧咬牙关不肯哼出声来。

疼痛愈演愈烈,就在她以为自己要昏厥过去的时候,竟发力排出一滩血肉,在她视线所不能及的地方,软趴趴地堆在一处,狰狞又可怜。

勒扎看着那堆软肉傻眼了,随后狠狠地拍了自己一巴掌——真该死,他怎么没想到,顾栩念竟有孕在身!

顾栩念猛喘了几下,虚着眼睛看他脸色不对,努力扬起头来,看了一眼不远处令他惊愕的东西。

也亏她这时候还能开得出玩笑,顾栩念费力地问道:“怎么,是我的肠子断了?”

断成了几截儿?她迷迷糊糊地想,却没能问出声来,溢出唇齿的是一连串剧烈咳嗽。

勒扎抚着她的后背,待到药效过去了,弯腰抱起她走出柴房。

顾栩念昏昏沉沉地耷拉着脑袋,被他裹在怀里,一点都不觉得冷了。

真好啊,暖烘烘的……

顾栩念把脸埋在微微有些粗糙的裘袄上,心中仅存的那一点微弱的期待也熄灭了。

***

几个时辰之前,沈励发了疯一样徒手刨着废墟,第一颗火雷打过来时,他根本来不及反应,便被一股大力推了个趔趄,随后又被爆炸的余波震飞出去,耳朵里嗡嗡作响,半晌都听不见旁人在喊什么。

他被手下扶起来的时候,只看见他们嘴唇一张一合,却一个字都听不见。沈将军掏了掏耳朵,惊怒交加:“你们在说什么?!”

“你们他娘的还说什么啊?!”沈励挥开军医,啐出一口带着血的唾沫,声震如雷,“去查那颗火雷的制式,那不是蛮人的东西!”

与顾栩念不同,各式火器他只要看一眼就认得,这几响明显比寻常的炮弹威力大得多,不知是哪家作坊里生产出来的火雷。

也难怪他如此狂躁,蛮人的火炮是在他们巡营的时候开的火,他是被推开了,楚肃却没那么幸运,那颗火雷几乎是贴着他爆开,只有兵器架上几根供士兵操练用的长兵能替他挡上一下。

楚肃被埋在砖石之下,生死未卜。

变故来得太过突然,副将立刻整队迎击,谁知蛮人却不恋战,打完了炮弹便退,全程没有一只脚踏入印北关,倒像是只为了放这几响来给他们听似的,竟没空手而归,还真炸到了一条大鱼。

好在副将悬崖勒马,此时贸然越过边境倒成了他们的不是,只得悻悻作罢。

真的是凑巧吗?沈励狠狠地抹了一把脸,黏了满手的鲜血,眼前所见皆被笼上一层红纱。

还没等他想明白这是怎么回事,便是一阵天旋地转,他不得不停下来休息。

与此同时,他听到有人大喊:“军医?军医何在?!”

“谦王殿下快醒醒!”

“是王爷!找到王爷了!”

喧哗声此起彼伏,所呼喊的皆是同一人之名。

找到了?沈将军精神一震,待要前去查看,却被潮水般的疲乏淹没,四肢虚软得像是刚徒步跑了十几里地。

他缓慢地吐着气,意识陷入了无边的混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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